民國 58年,初夏,一個寧靜的早晨,淡水。
這是舞臺劇《淡水小鎮(zhèn)》故事的開頭。《淡水小鎮(zhèn)》是臺灣果陀劇場的第一部舞臺劇,2014年,果陀劇場成立 25周年,再次把《淡水小鎮(zhèn)》搬上舞臺。2013年 9月,原著劇本《我們的小鎮(zhèn)》中文簡體版在內(nèi)地首次發(fā)行。《我們的小鎮(zhèn)》曾在 1938年幫助它的作者,美國劇作家桑頓 ·懷爾德獲得了當年的普利策獎,讓他成為至今為止惟一一位獲得普利策小說和戲劇兩個獎項的作家。
25年前,梁志民創(chuàng)立了果陀劇場,它的第一部舞臺劇叫做《淡水小鎮(zhèn)》。“那是一個一只狗躺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去打擾它的時代。”這是 1989年《淡水小鎮(zhèn)》首演時,導演梁志民在海報印的一句話。這是美國劇作家桑頓 ·懷爾德的劇本《我們的小鎮(zhèn)》中的第一句話。懷爾德的原著《我們的小鎮(zhèn)》中寫的是一個只有 2642人,叫做格洛佛角的小鎮(zhèn),卻讓梁志民在第一次看原著時就一下子想到了淡水。自小在臺北長大,淡水是梁志民記憶中不可或缺的回憶。“坐火車去淡水看夕陽大概是那個年代臺北所有年輕情侶都會做的一件事。”梁志民說。
不論是原著還是梁志民版本的《淡水小鎮(zhèn)》,都只講述了一件事情:生活本身。這是一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三幕劇:日常生活、愛情與婚姻、死亡與永恒。周而復始、平凡、瑣碎的日常小事貫穿了小鎮(zhèn)居民的一生,擊中了所有生命的共通體驗。“其實講的就是生老病死,最妙的地方是,兩個小時里,演了近 30年的時光,在這 30年光景里,我們看到舞臺上有兩家小孩子,‘嗖 ’地一下子就長大了,談戀愛了,結(jié)婚了,做了媽媽之后又難產(chǎn)死掉了。最后一幕引導著觀眾,回顧她過去生命中最不重要的一天,當她回到這一天的時候,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人對于自己的生命是這么漠視,對于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從未好好珍惜。大概是出于同理心,看到這一幕,每一個觀眾都會非常非常感動。”梁志民說。
25年來,無論《淡水小鎮(zhèn)》怎樣修改,劇中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上世紀 50年代 ——梁志民自己的童年時代,卻同樣適用于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時代。格洛佛角或者淡水可以是我們長大、居住的小鎮(zhèn),亦可以是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任何一個小鎮(zhèn)。
一部“小鎮(zhèn)”是如何流傳的
《我們的小鎮(zhèn)》是除了莎士比亞戲劇之外,美國上演得最多的一部劇,亦成為多家劇院保留劇目。
桑頓·懷爾德幼年時曾隨時任總領事的父親在香港和上海呆過多年。
1938 年 2月 4日,《我們的小鎮(zhèn)》首演。懷爾德自己在劇中扮演舞臺監(jiān)督。《我們的小鎮(zhèn)》原本打算僅一個晚上,視觀眾反應如何再作決定,不料立刻轟動一時,第二天,各大媒體關于《我們的小鎮(zhèn)》的評論與報道呼嘯而來,話劇從 1938年 2月演到 1939年 11月,盛況空前。
在《我們的小鎮(zhèn)》的舞臺上,活躍著諸多名人。 2002年,保羅 ·紐曼在《我們的小鎮(zhèn)》中飾演舞臺監(jiān)督,由于年事已高,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椅子上出演的。
上世紀 80年代埃德加·斯諾夫人訪華時曾在北京親自執(zhí)導過該劇,盛況空前。
賴聲川、王偉忠的《寶島一村》創(chuàng)作源泉也來自于《我們的小鎮(zhèn)》。
1993年,第二版《淡水小鎮(zhèn)》上演,扮演男主角陳少威的是當時已在臺灣家喻戶曉的歌手張雨生。當時張雨生報名參加果陀每年一度的表演訓練班,當同事把這個消息告訴梁志民時,梁志民愣了一下:“這個張雨生就是那個張雨生嗎?”
1999年,在《淡水小鎮(zhèn)》的千禧年版中,蔡琴扮演舞臺監(jiān)督一角。這個版本中所有音樂素材后來誕生了一張唱片,這張名為《機遇》的唱片后來成了發(fā)燒友圈里的熱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