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古代的鎧甲,在搏斗中扮演某個角色,在歐洲和北美的許多地區是一種消遣。 但至今都沒有中世紀騎士冠軍這樣的頭銜。
站在偉大的15世紀貝爾蒙特城垛上,這個帶著明顯的中世紀風格的城堡是20世紀60年代好萊塢史詩電影中由El Cid扮演Charlton Heston的選景處,可能塞萬提斯對這片景致仍然不會陌生。
在拉曼查(La Mancha)地區,堂·吉訶德當年探險時所穿著的服飾流傳至今,綿延不絕。
在我一路從馬德里向南行駛的路上,看到很多緊湊的風力渦輪機,不禁想到塞萬提斯時代的騎士會瘋狂地想要挑戰這樣的龐然大物嗎?
但在貝爾蒙特還有風車,有修道院和教堂,石門和蜿蜒的小道。
如果你堅持要穿一次鎧甲,那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我來到這是為了參加一個叫“首屆國際中世紀搏斗聯盟世界錦標賽”。
老實說我的期望值沒有太高。我以前參加過角色扮演搏斗,一直覺得抓不住要領而不能享受其中。
從城堡一直走到比賽的地方,我開始覺得沒什么特別的。
把自己裝扮成公主的女人聊著電話,有。帶著魯濱遜式帽子的男士,有。條紋帳篷的休息室里有賣蜂蜜酒,有。
我準備就算不至于無聊,也帶著自己的一些傲慢評價眼前的事物。
事實證明我錯了。
開場儀式聯合了歐洲電視網和權力的游戲,來自世界各地包括日本和美國的國家隊從山上的城堡中一路行進下來,跟隨在后面的是侍從和帶著頭巾的女眷們,然后比賽就開始了。
這是一場怎樣的比賽阿!看到第一場騎士對決我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錯了—— 5個壯碩的法國人對抗5個同樣強壯的瑞典人。
這場決斗展示了一個全新的緯度,遠非舞臺上蜻蜓點水的角色搏斗。
這有點像橄欖球,只是需要全副武裝。又有點像曲棍球,只是多了劍和狼牙棒。也有點像拳擊,只是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只可用長柄斧在對手的頭部區域內攻擊。
這種比賽很野蠻也很緊張,是一項真正的運動。半分鐘后我就愛上了它。
我來到貝爾蒙特是想探索出如今在舞臺上全副武裝的搏斗演出能為中世紀的比賽帶來些什么啟發。
答案是:有很多。當我與參賽者聊天時,我意識到他們來參加比賽是抱著一種在任何書本上都學不到的實踐精神——披上鎧甲戴上頭盔時拼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但是我很快意識到冠軍的定義不是那么完美,它基于一個更現代化的標準。中世紀搏斗作為一個體育項目,它的復興源于俄羅斯。但是俄羅斯從沒在貝爾蒙特現身過。我很快意識到,曾經有過一次東西部的分裂。
對俄羅斯人來說,不惜一切獲勝就是目的。德國隊的隊長Adam Navrot告訴我,他說的時候帶著更多的是悲痛的語氣而非義憤填膺。
當脫下完美的鎧甲和帶鷹羽飾的外套后,Navrot在柏林經營一家旅行社。但他在大學時期研究過中世紀西西里的諾曼君主,對騎士風潮有著一種專業的迷戀。
據我所知,俄羅斯人對騎士的友誼精神不那么崇尚。去年,他們揮舞著飾有斧頭和鐮刀的隊旗嘲諷了波蘭人。
他們對美國隊的加入很不滿,因為美國沒有中世紀的歷史。
他們的主管有一次走到搏擊場的外圍,抓住一個俄羅斯騎士的腰帶以防他摔倒在地。 總之當時俄羅斯傳統是主宰,比起蘭斯洛特(Mr. Lancelot)先生時代來。
但是Navrot還有其他一些在貝爾蒙特的騎士不想談論此事。他們只想享受當下,我沒有理由指責他們。
太陽快落山時,帶有紋飾的旗幟飄揚在血紅色的天空中,名單上密密麻麻列著比賽的結果——披著鎧甲的巨人們本著騎士友誼的精神擊敗對手的情況。自從中世紀末以來可能沒有出現過如此壯觀的景象。
當然,我覺得十分嫉妒。我非常想參加這樣的比賽,如果我不是那么瘦弱的話。
但是當然,這種弱點不會阻止堂·吉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