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陳正道執導,任鵬擔任編劇,黃渤、徐靜蕾、段奕宏、楊子姍、許瑋甯主演的電影《記憶大師》即將于2017年4月28日全國上映,正式加入五一檔的廝殺。經過《名偵探柯南》和《神探夏洛克》孜孜不倦的科普,懸疑推理電影終于迎來了國產化的小浪潮,蘇有朋的《嫌疑人X的獻身》與徐靜蕾的《綁架者》廝殺的余音未消,如今陳正道的《記憶大師》又接力燒腦。
有關記憶刪除的電影命題,言必談吳宇森的《記憶裂痕》,論及亞洲嫌疑燒腦的罪案類型,繞不開奉俊昊的《殺人回憶》,用記憶碎片來鍛造的懸疑故事,諾蘭的《記憶碎片》可圈可點,與記憶篡改相關的軟科幻題材,自然是諾然另一部《盜夢空間》稍領風騷。將陳正道的《記憶大師》與三者碼堆并論,有捧殺之嫌,然不可否認的是,放眼當下的華語影壇乃及亞洲影市,陳正道不失為商業類型片后起之秀中的佼者,而《記憶大師》亦不失為一部觀賞性和娛樂性兼具的犯罪類型片。
《記憶大師》中,黃渤飾演的作家江豐與徐靜蕾化身的妻子感情破裂,行將離婚的他找專門機構刪除了自己的愛情記憶,然而妻子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前提,是他必須把刪除的記憶找回來。影片用一個婚姻危機做罐子,以記憶刪除的軟科幻為瓶塞,裝得卻是重口味家暴話題的烈酒。陰錯陽差,江豐與一位兇手的記憶發生置換,找回的是“殺人回憶”的碎片,這些記憶碎片不僅顛覆了一宗家暴引發的命案,還腦洞大開,將案情變得樸素迷離。
記憶刪除對江豐命運的裹挾,與《記憶的裂痕》里的邁克爾·詹寧斯異曲同工,然同樣是在碎片化的記憶中追尋真相,江豐面臨的抉擇更富倫理挑戰——如果他繼續追尋命案真相,他將喪失自己的愛情記憶,與妻子的破鏡重圓也就無從談起;如果他恢復自己的記憶,不僅家暴案的真相將永遠消失,逍遙法外的兇手還隨時會危及妻子的安全。換句話說,江豐和邁克爾·詹寧斯一樣,除了將對手繩之以法,別無出路。
江豐弄拙成巧的記憶置換,還頗有點《盜夢空間》里通過盜夢來篡改記憶的意味,本是常規的記憶恢復,不想卻“盜” 了殺人犯的暗黑記憶,要不是剛好與一宗家暴命案接駁,江豐的“殺人回憶”很可能是一段不敢啟齒的“噩夢”。當然兩片氣質迥異,《記憶大師》的制作體量與《盜夢空間》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了諾蘭以“盜夢”為職業,除了炸裂軟科幻的燒腦迷情,動作與視覺大賞的訴求相當顯著,《記憶大師》的“盜夢”則純屬意外,動作訴求主要集中在家暴上,抽絲剝繭的自圓其說才是第一要務。
江豐通過記憶碎片追索真相的路徑,與諾蘭更早期的另一部作品《記憶碎片》同樣不無同工之妙。 江豐憶起的每一個新碎片,都可能是對上一段推理的否認,同時也為接近真相邁出螺旋上升的一步。在一次次螺旋式的否定中,三位嫌疑人命運交織,兩宗命案時空交錯,一段記憶變得虛實難分。
要說與《記憶大師》最為接近的,還當屬凱特·溫斯萊特和金·凱潤主演的《美麗心靈的永恒陽光》,當丈夫發現接受精神治療的妻子意外失憶變成陌生人,他最后選擇了用同樣的方法來消除失去感情的痛楚。所幸的是,家暴并非江豐的天性,《記憶大師》中的妻子也沒有刪除愛情記憶的想法,他們在患難中上演了一出破鏡重圓的好戲。
當然,拿《記憶大師》和以上作品類比,并不是要分出個伯仲,只是要驗證眾多的似曾相識中,我們可以看到的不同。其實電影這百年流變,所有類型和花招西方人都玩過了,排列組合的相似不是問題,關鍵是看不同文化的人能調和出怎樣的新意。就好比《變臉》的橋段到了《劍雨》里,生死宿敵也可以兒女情長,而同樣是性別置換故事,可以是《女男變錯身》的搞笑,也可以是《你的名字》的純美。和幾部記憶元素的大作相比,《記憶大師》多了一份重口味的倫理與探討。
在眾多北漂港臺導演新銳中,陳正道是未曾失手的少數派,《101次求婚》、《催眠大師》、《重返20歲》均在億元線上。論風格追求,陳正道個人標識不如他的諸多臺灣前輩,但他商業類型片的立場堅定。《記憶大師》與2014年的《催眠大師》一脈相承,懸疑燒腦的路徑上,敘事和制作都是工業良心 。當年《催眠大師》為了彌補場景單一的問題,陳正道在細節上做足了文章,光是一個心理治療室,就裝進了一千多個擺件和細節設計。《記憶大師》沿襲了這一制作品質,并在減少特技依賴的基礎上,追加美術場景若干。換句話說,《記憶大師》雖然不是最花錢的,但也絕非因陋就簡的貨色。
無獨有偶,人類對記憶的科學求索一天未曾停歇,這也包括對記憶刪除之術的追逐。據BBC報道,荷蘭蘭內梅亨大學的馬爾金·克羅斯博士及其團隊正利用電休克療法清除大腦中的痛苦回憶,并取得了突破性成果。也許不久的將來,記憶刪除不再是科學幻想,我們不僅可以像《記憶大師》里的江豐那樣刪除失憶,還可以像《美麗心靈的永恒陽光》那樣,彼此選擇性忘情。
電影《記憶大師》由導演陳正道執導,黃渤、徐靜蕾、段奕宏、楊子姍、許瑋甯主演,將于2017年4月28日全國公映。該片由萬達影視傳媒有限公司、上海瀚納影視文化傳媒有限公司、霍爾果斯春天融和傳媒有限公司、深圳善為影業股份有限公司、樂視影業(北京)有限公司、天津貓眼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聯合出品。